寒风吹在雪山之巅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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讯使回到银灰在的贸易站，那里Zwei带领的队伍已经回来了，一群人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，但看起来气色不错。看见讯使带着眼熟的枪回来，Zwei站起来迎接他。
“嘿，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很棒的讯使。”
讯使不知道怎么回答，他不敢去看Zwei的脸。Zwei没在意，取了那支枪。
“我敢说你是整个谢拉格最有人情味的讯使，瞧，他把我最好的伙伴带回来了。和那些只会和他人划清界限的家伙不一样。”
Zwei终于笑累了：“你何必自责，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。”
讯使看着Zwei，开始哽咽。
银灰坐在贸易站的休息室，对着临时搭建的办公桌，焦躁地甩着尾巴。讯使敲了门，安静地进来汇报工作。听了讯使的描述，银灰点点头。
“你做的很好，休息一下，这里也不完全安全，角峰暂时还没有回来，我需要一个精力充足的护卫。”
“是。”
听到讯使有气无力的回答，银灰问他怎么了。他只是摇摇头。
“没事的老板，我能继续作战。”
“Eins患了矿石病，你没劝住他也不全怪你。”银灰补充道。
“维多利亚也有动荡，那次很多维多利亚本地人也患上了矿石病，只是不凑巧。”
“敌人的主力军被尽数消灭，他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了，成全他吧。”
讯使虚弱地笑了笑。银灰看着他，唤醒了多年前他收到父母死讯时的那种无力感。
银灰试图再说点什么来弥补他看不见的深坑，讯使却无视他走出了休息室。
几天后Zwei又接到银灰的作战命令，带着剩下的人出去了，只留讯使和一部分人继续守着银灰的驻地。银灰特地嘱咐让讯使暂时安养，把讯使的巡逻任务找另外的人取代。知道银灰的决定后，讯使头一次冲着银灰发了脾气。没有Zwei这个开心果来调和，整个贸易站的氛围都很糟糕。
这种僵局一直持续到银灰转移据点时遇袭。
那天几个刺客趁着雪天视野不好，自杀式地袭击了银灰的队伍，即使是角峰也是一拳难敌四手，银灰也挥起自己的刀和敌人作战。讯使挡在银灰身前，那些杀红了眼的疯子就把刀刃全数劈在讯使的身上，讯使身上的气味和血液的鲜味在空气中交融。
这是讯使第二次和银灰的共同作战。
尽管对方来势汹涌，银灰的护卫们也很出色的击退了敌人。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敌人不能再战的时候，那些人中有几个抓住了松懈的瞬间，看起来还有作战能力的讯使竟然被突然的冲击撞得远离了银灰身边。那只狡黠的菲林露出了过分大的爪子，撕裂了银灰的胸膛。
对方无论多快，银灰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自卫，但当他看见讯使的身体被冲开的时候，反击的倒计时就已经归零。
他的目光被讯使绝望的双眼抓住了。
银灰知道他自身的渺小，但他从不轻薄地看待自己。
他终将登顶谢拉格的雪山，终会有至高无上的权力，所以受人怀疑唾弃时他也从不如此轻薄地看待自己。
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卑微。
“——
虽然您未曾向我传授什么课程，但请允许我称呼您为老师。
我很感谢您为我安排的课程，也很感激您能让我放手去做。
我一直以为自己失去了很多，但其实所做的一切也是在掠夺他人。我夺走了属于谢拉格的和平，我夺走了妹妹渴望的生活，我夺走了臣服于我的人其一生，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——去解放谢拉格。
我好像不得不走上这条路，当我背负起‘银灰’的名字，一切就好像下了定论。
还是少年时，不知道一个名字压在身上会有多重，就夸下海口说要解除别人背负的名称所带来的苦痛。而当我自己背起我的名字才明白，那天我做下的承诺是在和天意作对。我自己尚且被命运的激流失控地带向未知地，又如何把另一个人从漩涡中救出呢？
现在我身处战场之外，心情却迫不及待想要置身于战场，迫不及待想真正地尝试一番，确认我是否真的只能跟着命运的流向沉浮。我不像天选者那样有神的指引，但我会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，做出属于我的决策，我必定不会令谢拉格的人民失望。
请相信，即使不完全顺应神的指示，我们也能走出自己的道路。
——”
“唉，你若是这么想回去那就回去吧，人在心不在，留你也无用。”
那位被称作老师的人爽快地一挥手，银灰猛地惊醒。
他受了致命伤，但是在治疗人员的及时抢救下总归是保住了一条命。现在他恢复的很好，只是长伤口的疼痛没办法让他安稳入睡。
相对银灰来说，讯使的状况反而不乐观。虽然他受了精心的治疗，新伤和旧伤重叠在一起恢复得相当差。除了进食，其他时间讯使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。在多雪天气又到了讯使的产香期，护理专精的作战人员又基本是女孩，实在不方便打理，这几日都是角峰帮讯使换绷带和上药水。
过了几日，银灰就可以躲着医护，下床在暂住地闲逛，而他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讯使的床铺。在讯使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偷偷地进来握住那双手。脱去了手套，银灰才知道这双手不仅有茧子，还有刀伤。
他们赶路回了希瓦艾什的老宅，恩希亚第一次见这样伤痕累累的人，她在震惊之余也加入了护理的队伍，给受伤的人提供帮助。
所幸的是反对银灰的人同样大伤元气，没能卷土重来，所有人都难得清闲。
等讯使彻底清醒，角峰告诉他，银灰已经彻底掌控谢拉格了。
*扩写与原设无关
*感谢喜欢💗